这是残响于脑海中的记忆的碎片,此刻,意识还没有连接上身体的时候,在眼前清晰的展现着。
深红色的女人,正在指导着自己拙劣的剑术。
“这里要稳,身体低一点,再来一遍!”
不是以木剑的练习,而是以实剑武装的真正剑斗,不过是再加上身体上的教学。
剑被一次次的挡下,手臂一次次的被震伤,身上一次次的被锋利的剑刃划出鲜红的伤痕。
这些都不重要。当时的自己是这么认为的。
只要教会的大家与师父平安无事,就怎么样都好了。
剑术明显的在进步着,但是要在剑斗中略占上风那是不可能的,因为师父她,只用了单手,就将我辛苦钻研来的剑技击得粉碎。
七岁的我与师父之间仍有着相当遥远的距离,所以,直到那一天。
“伊恩·法斯特利,显现在你身上的圣痕,是你作为勇者的证明。”前来教会的神官这样说着。
“跟我走吧,去更大的教会,在哪里,你将开始新的人生。”
神官的和颜悦色并没有给我多少感动,相反的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厌恶感。
去往新的环境就意味着要与自己的过去分别。
“快点去吧,伊恩,那里会更适合你的。”抚养我的老神父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,反而是无尽的喜悦与快乐。
师父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,只是微微的握紧了手中的剑。
然而,当时我,并没有发现这个微小的动作。
之后,在我向师父炫耀我的成功的时候,剑刃出鞘,向我斩来。
下意识拔出腰间的佩剑,向着攻击的轨迹挥下。
叮,发出了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,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,师父的教诲。
然而,这次。
“你可以走了,毕业了。”暗红色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剑,转身离去,平时一直在微笑的她今天却连一眼都没有看我,毕业了?开什么玩笑!
这种毫无剑技的斩击无论是谁都可以挡下吧。
“师父!”于是大声的喊出了自己心中的愿望。
“我想继续跟您学习剑术!”
“呵呵.....”暗红色的长发微微颤抖着,手中的剑也在随着身体的颤抖发出着轻吟。
“你已经足够强了,不需要我。”根本就没有转过身来,师父的声音在现在听来怎么样都像逃避一样。
但是七岁的自己终究是没有察觉出她的心情,但是那份对她炽热的心情,确实现在的自己所没有的。
“师父!请再次指导我吧!”双膝触地,将头深深的低下,与她生活的场面开始不停的注入回忆。
被打的遍体鳞伤依旧没有失去笑容的自己,与那拥有一瞬间心疼表情的师父。
泪水,开始涌上眼睛,尽管,自己,是在做梦吧。
但是啊,泪水依旧改变不了当年的事实。
暗红色的瞳孔开始注视着我,将年幼的自己轻轻的扶起,想像的是看到师父熟悉的微笑。
不过,映在眼中的,却是那一瞬间的泪水。
“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泪水在与自己视线对视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,是将自己的希望粉碎的冷漠话语。
“师父.....”轻轻的呼唤着,面前的身影颤抖了一下,但还是,颤抖着说出了绝情的话语。
“我说过,你成为勇者的话就杀了你。”
“可是师父.....”
“没听见吗!快走,不然就杀了你啊!”已经开始拔出了身上的剑,冰冷的杀气在一瞬间将自己笼罩。
年幼的自己逃跑了,对,没有勇气的逃跑了,现在回忆起那时的场景。
如果,我坚持一下,师傅....不,我,会怎么样呢?
记忆永远也只能是记忆,不可能将现实推翻,重新来过。
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,对吧,师父。你当年,就是这么教导我的吧。
眼泪已经说明不了一切,所以,即使冒着被最亲爱的家人斩杀的风险,我也要,去保护我的同伴。
是时候醒来了,自己的意识已经足够清晰,对身体的控制也在不断增强。
并不是对勇者这个职业有多少的喜爱,只是单纯的,想证明给师父看而已,经过了无数次的考验后,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情。
就算是勇者,就算会被斩杀,我也只是想把弟子最耀眼的一幕展现给自己的师父,仅此而已。
“诶,伊恩这个家伙快醒了吧。”从身边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这种的声音,看来腿部的伤并没有给自己造成致命的情况。
“再给他来一针吧。”传来了这种有些无奈的声音。
喂!无奈的是我!手臂的皮肤传来刺痛的感觉,睡意又开始笼罩着精神,可恶,到底是谁,别让我知道.....
———※※※———
回忆,永远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感情,快乐,不甘,悔恨,愤怒。
所以,我才讨厌做梦。
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着,苍蓝色的眼睛望着眼前的景色,,自己的意识被限制在这个人的身上。
没错,是过去的自己,那个还不成熟的小鬼。但是,为什么会是这样无关紧要的情节。
樱花在飞舞着,传达着春的信息,这样的自己,身边是一名暗红色长发的女人,正在那里悠闲的抽着烟。
“喂,不要在这里抽烟,着火了怎么办。”记忆中的自己,有些不客气的说着。
“哈,抱歉抱歉,不自觉的就拿出来了。”完全没有在反省,手上的香烟依然闪动着微弱的火光。
“唉,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在反省啊。”有些无奈的说着,没有去管她,就算是岩浆,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吧。
“啊,对了,说起来,我们不是死敌吗?”微笑着,都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睛,而是自顾自的说着。
“恩,对,死敌啊。”发出了肯定的言论,但是却露出了有些恶作剧的笑容。
“作为死敌来说你也是打不过我不是吗?那还叫什么死敌,单方面虐杀好不好。”说着大话,完全没有顾忌对方的意思,当年的自己,真是糟糕啊.....
“喂,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糟糕吗?”得出了与自己相同的结论,无奈的吐出一口烟气。
“有啊,不过我都让他们闭嘴了呢。”有些炫耀的说着。啊啊,有些羞耻啊,在现在听来。
“那还真是厉害呢,恩,摸摸头,摸摸头。”有些粗糙的手掌覆盖上自己银色的头发,微微轻抚着。
“恩,对吧,对吧。喂!在干什么啊你这家伙!”有些察觉到的自己有些羞怒的甩开了头上的手。
“你这家伙不赶快回去在这里干什么啊!”
“当然是找你有一些事情。”恢复了原来的姿态,深红色的女人第一次将自己的眼睛对准我。
“我希望你能停下正在做的事。”这样要求着。
“为什么?因为怕死吗?”记忆中的自己则露出了有些挑衅意味的表情。
“不是那样的原因。”罕见的严肃起来了,面前这位已经收起了平时的微笑和手中的香烟。
“那还是怕自己会输,玷污自己的荣耀?”
“也不是。”揉了揉暗红色的头发,有些烦恼的说着。
“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。”
“好好,请讲。”
清了清嗓子,面前的女人露出了现在的自己也是体会不到的复杂笑容。
“因为......”与发色相同的暗红色眼睛开始露出认真的神色。
“你是我重要的人不是吗。”说出了对自己来说致命的话语。
无言以对,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反驳,当时的自己,陷入了这样的矛盾中。
但是——
“不可能。”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,是有些绝情的话语。
“只是这样的话,还不够。”没有直面那个女人的勇气,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,自己,走掉了,不,逃跑了。
在友人的压迫下逃跑了。只留下了在当时的自己看来是很帅气的语言。
“我一定回去打败你的,给我等着吧。”
尽管现在看来,跟傻瓜一样。但是,那个决定,是不是做错了呢?没办法验证了。
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,睡意也完全的一扫而空。
让我想起来这样的场景,有什么意义吗?我自己。
没有回答,与自己的对话当然不可能会有回答。于是,结果当然也就不得而知。
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,呈现在视野当中的,是木头的纹路。
“是不小心睡在桌子上了吗。”这样自言自语着,从椅子上站起,僵硬的身体发出了些许呻吟的声音。
“去外面看看吧。”被回忆带来的奇怪感觉一直笼罩在身上,让我有些烦躁。
脚步向营帐外走去,忽然就想到了那两个笨蛋。
“还是去看看比较好。”
红色的头发伴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,伴随着还有些苍白的脸色,这样看的话,莉亚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嘛。
另一边的情况就不这么乐观了。
伊恩脸上的表情很复杂,但更多的明显是后悔以及不甘。
睡个觉都不让人省心。这样想着,观察到眼皮的震动。
“诶,伊恩这个家伙快醒了吧。”
现在距离他昏迷可是还不足几个小时的时间,充足的睡眠是每个伤员都应该具备的。
于是——
“再给他来一针吧。”有些无奈的拿起了手旁的镇定剂,这是可以让伤员乖乖睡上几个小时的特效药。
快速的把药注射进伊恩的血液,那家伙的表情完全的舒张下来,看来是进入了无意识睡眠的情况。
真好啊,无意识,这样的话,就不会被那些讨人厌的记忆纠缠了吧。
今天,总感觉好奇怪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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